待春露渗进木茎,春雨润透褐色地表,春意弥漫在男女老少的笑声里,燕子已回到屋檐下的泥窝,燕尾于空中划出阵阵波痕,云落花开、春光烂漫之时,恰至大江奔腾,一连几个月的寂静与匆忙都将一挥而散,疫情也就结束了,待这段刻在人们心骨的痛楚洒上灰尘时,我想拥抱那一米阳光,与光共舞。
面对这场笼罩在心头的疫情,一批批的“战士”奋斗在第一线,众多的人们深刻体验到了何谓禁足,战士、患者、“我们”都在这场战役中认真地各尽其职。阳光铺洒在大地,透过窗,沐浴在阳台上的一尺阳光中,暖意涌遍全身,安静的世间,此刻只剩下对温度的渴望。坐在书桌前,贪婪的眼神扫过窗檐、寂寥的街道,锁住刚刚扑翅而飞的麻雀,不自觉地流露出羡慕之意,从小年至今,我未再去喧嚣的街上乱窜,也未在美丽的乡村轧马路,这不单只我一人如此。
在暖黄色的慵意与现实的重重冰寒下,我自由的灵魂在任意流荡。我曾试想过,在疫情结束后,我想徜徉在青色的田野里,趴在地上嗅嗅小草冲破泥土后的清香,坐在山谷中静听正午河溪的叮咚,去那深山中将鸟儿们的欢乐曲录下,于深夜自个独享。想在雨后的第二天,提着篮子和家人一起去山中采蘑菇,将采得的蘑菇摆在院中,似个胜利将军一样,好不威风。
想再次看到热闹的集市开市,看到大家在人流攒动中摘下口罩,安心地做着生意,脸上都洋溢着笑容,彼此之间不再远离,让心与心的距离回归原处,我想在这抱着我奶奶的手臂,和她一起看摊上的零食、种子。生活都得到了保障,我们的双手都在劳作,不再闲置,鼠年大难已过,生活仍在继续,我们仍在坚持。
我想在白炽的路灯下,拉着小伙伴一起轧马路,手里拿着零嘴,一起玩跳房子、说梦谈未来,莫不美好。还想趁着风和日丽,坐上大巴车去县城嗦一碗母校旁边的老粉,豆腐木耳小葱下隐现出白色粗条的粉,只需尝一口便是肺腑的米香,装好胃再去一桥那边吃一碗路边小店里的麻辣烫,还是那两个勤奋的老板,他们从路边摊到开店做老板的励志经历在高中时就广为流传。这碗麻辣烫里还带着高三时的青涩、狂妄,老粉里藏着我三年时光的印迹,自毕业后依旧会每年去县城吃老粉,我的同学们也是如此,往往还能在店里碰见,这不仅仅是吃美食,记味道,更是心有这份情怀。
我想在返校的火车途中,好好地看看我们的英雄武汉,想知道它浴火重生后的模样,据说想去吃碗热干面、去武大看樱花成为了时下的热词,我虽无法踏上武汉的那片土地,但我还是可以在火车上看到流动的武汉,流动的风景,流动的湖北。可以看到流经武汉的那无边的长江在奔腾,斜向前方抬头便可看见城市上空的蓝天白云,在载满游子的火车上看武汉又是一番滋味。
还记得去年樱花飘舞在空中的震撼,今年我想与校园里的樱花来个美丽的约定,认真的为四月的北方樱花记录下它的浪漫,照片录下瞬间,文字使它永恒。抱着书本,站在喷泉边,抬头就是蓝湛的天,身边是一如既往的叽叽喳喳。站在高处,便可见远处沟壑竖立的黄土高原,黄色的泥土冲刷再次聚集在此处,是警示还是督促?黄河的风叫醒这座城市,吹醒满园的樱花,唤醒每个学子迷茫的心。
停下脚步的这几个月,阳光时而闯进风雨里,细雨斜飞中呢喃,泥泞里看雨滴鸣溅,守得乌云见光芒,与其独哀声不已,不如“莫听穿林打叶声,何妨吟啸且徐行”,与东坡先生拥有同样的心境,获得与光共舞的美妙!